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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101 – 二千年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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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夕前夕。

是時候向舊居告別,朋友們不請自來毛遂自薦自動請纓為我執拾衣物枕蓆,他們全心全意熱心積極,替我從與對座大廈面面相覷搬到與天空相接景色無敵。由於新居與舊居是一模樣的格式,我們便以史無前例異於尋常的搬遷形式,用以物易物方法將原屋物品遷回相同地域︰書桌仍舊伴窗色,桌下的位置照樣是電視機的領域,收音機錄影機與鐳射唱片及黑膠唱片平分客廳春色;珍藏的日本萬人迷封面雜誌與日本劇集不明來歷,躺在床邊引人閱歷。書架和相簿櫃載著相架和書籍,依然貼附在衣櫥旁的牆璧,繼續奢望滿牆玻璃架內的木村拓哉不再好色。廚具刀叉碗碟移居後如常完整淅瀝,浴室抽屜整個被換了到新居也不著痕跡。四百呎的調動只需大家三言兩語間一小時半的努力,我五體投地目瞪口呆無言感激!

除夕。

我應德薩斯州傳播媒介呼籲早已購備蒸餾水及罐頭食品以供飲食,怕遇謠傳中般喪失水源電力;又恐懼於一切關於電腦千年蟲的大道小道消息。還千里迢迢屢勸在港的家人儲備糧食以防止可能的可怖經歷;卻反被他們有恃無恐地取笑說港人早習慣停水停電毋須多此一舉免周旋轉折於市場一役。我身不在港只隔岸觀火卻有心無力。惟自己堅持以身作則以防萬一以策萬全一般見識,提前在午夜前回家歇息。猶幸當時分秒針重疊時電腦沒有上演搗蛋角色,一切運作如常一面如虎添翼。我在抱怨首次在家倒數後悔沒有參加派對之際發現新居露台竟可看到市中心煙花盛況五光十色。電視新聞報告美國為了千年蟲問題斥資共超過二億美元及數年的朝夕,大家便又談論是否用得其所物有所值。我一邊疑惑地想不知是有驚無險還是化險為夷地過渡了的廿一世紀晚空點滴,一邊凝神地欣賞燦爛歸於平淡後的靜夜鴉雀無聲萬籟俱寂…

元旦朝夕。

大清早起來朝暉與高漲的心情充斥,便到傳統的美國餐廳享用煎蛋和班戟,然後到公園踱步觀湖光山色不過因為德薩斯州地勢平坦故湖成了溪山變了草蓆。晚上與三五知己喫大餐開香檳談願望賞月色。不錯吧、這世紀末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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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12 – 今天應該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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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上有顆明星,藉著東方博士牧羊人及莊嚴的聖經,告訴我們關於耶穌降生救世的美麗事情。故事中的黃金乳香沒藥是禮物予聖嬰,聖嬰的一生是禮物予凡人的生命,十字架中的犧牲成了永恆的保證;一切發生於二千多年前的伯利恆城⋯

小時候的聖誕節父母拖著袓母、我和弟弟幾口人丁,常為燦爛的燈飾助興、為尖東的熱鬧做証。他們買新衣買禮物買車票買到我們三姐弟對家人心傾;又用卷曲的七色縐紙配客廳燈旁的水晶;以塑膠但安全的聖誕樹作背景;令四百呎的屋子內滿室佈景、滿塞喜慶。

長大了的聖誕節與知己 C 及 F 出沒中環拍照片賞夜景,扶植了友誼的根鞏固了友情的莖;我們一起擁有很多的曾經、擁抱很遠的憧憬、湧進很美的夢境。夜了靜了便了無牽掛徹夜交換理想心願互訴各自各愛情。當 C 在英國期間我與 F 為她牽腸掛肚擔心她獨個長征;到 F 在加拿大時 C 回來了便與我寄望著 F 的回程;而我在美國了便剩下 C 在香港為她溺愛的工作疲於奔命、賸下 F 在加國為她嚮往的生活繼續安定。

有一段日子我鑽進了另一批朋友的聖誕邀請,鑽入了蘭桂芳夜景,那裡有許多外語人聲。我的身邊籠罩朋友及酒精,以及流連街頭的意興。一班馬路天使憤世嫉俗身穿黑衣倚恃年青。有人會趁機訴說他們手中的香煙不襯他們的清醒,又會指責吸煙是壞份子的劣質印證、學頹廢扮型。他們會反擊之將一切加以否定,辯駁香煙是飯後神仙靈感來源並非身份象徵;而我便是這個人不時掃他們的興。不過大家又會同聲同氣同踏過金鐘灣仔銅鑼灣的漫長路程,然後再停在海旁同看日出靜待黎明。

來了美國後我的聖誕沒有了海旁燈影,只有廣漠浩大夜空滿天星。燈泡從香港的樹葉中轉了位置纏住了美國的樹莖。街道上排列著只圍繞樹莖的燈飾照依稀疏落的人影,與香港斑駁擁擠的人群風景,成趣相映!我回想起多年來回香港及某年往市郊宿營;到拉斯維加斯加州加倫敦及愛丁堡浪漫旅程;有年又遊亞特蘭大和邁亞美參與狄士尼樂園週年誌慶;到洛杉磯看荷李活電影;以及到克林頓總統故鄉阿根索州浸溫泉看公路旁的積雪及溶冰⋯

習慣每到聖誕便到別城看異地的陌生人物事情,今年卻因諸多制肘羈絆牽繫拔不了腿出不了城。計劃中有逛畫廊的雋永、去奧斯汀市看心儀的人的一雙眼睛、以及往奧克拉河馬州找德薩斯州罕有的山嶺。又計劃著收心養性收拾心情, 將書債相債還清,然後籌算經濟前景事業前程;再把微型電腦照相機嶄新科技輸入腦細胞腦神經 –– 我為這幾日假期將腦汁耗光搾淨,而結果只成就了其中的畫廊雋永,餘下的節目被我魚與熊掌左右為難舉棋不定,終於成不了事忘不了形!當下積滿抑鬱心情,想怎麼聖誕節會如此光景,滯留於平淡的達拉斯城……

慶幸平安夜被朋友邀約到她家中盡興;穿插在蜜汁火腿雜果沙律雞翼香腸意粉雪糕和轟天笑聲,雖在不習慣地逗留侷促於城內的情況下體驗著大幅的關注與溫馨,心頭又充斥著這些那些甜美回憶歌舞昇平,我今天應該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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