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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11 – 有校日期]

150424 Outfit@20151111

突然間,在懷舊一番,想起我在美國德州大學時代的空間時間:

本來是播著坂本龍一的「音樂圖鑑」,但忽然想起達明一派「今夜星光燦爛」,便伸手一碰CD機之開關,同時又瞥見 Japan 封套上化了濃粧的一雙眼 –– 掩映著濃得化不開的夜晚 ; 教我忍不住又將另一批時間空間,在大衛保兒的 “Heroes” 後吞噬在 Japan 的「禁色」與「廣東少年」之間。之後會是 Pet Shop Boys 或 Depeche Mode 的英倫電子浪漫,也許是 Beatles 的 「萬花筒眼」。餘下的四分一晚,瓜分給夢劇院的「四分三日」及軟硬天師的「車欠石更」。

是兩房兩廳六百呎不時擱著這些音樂的房間,偶會有朋友為我煮湯做飯。四年德州大學裡平均只有三小時的睡眠時間,沒半刻空閒。住在這屋常常有甚可談:因為那已是二三十年舊樓又被風雨浸蝕慣,屋子長期水漬斑斑,補了又補但雷電交加之際還是有水漏自天花板。而且又因所在地土質疏軟鬆散,致令此建築物大可繼承比薩斜塔的衣缽有前車可鑑 ; 大概應被列入危樓一類的清單。若將罐頭放在餐桌上它會自動朝一邊滾下便可將屋子傾斜的結論証實一番。不過貪著一望無際的景色及日出時的裂紅和日落時的浮紫便捨不得搬離這危樓房間。

每天坐大學免費校巴於收音機廣播中往返,有友善司機招呼冷氣暖氣供應笑臉同學相迎沒有冷硬座椅木板。我在校巴中習慣了短暫的聚散、在心中聚滿了習慣的短暫。每天洶湧而至排山倒海撲面襲來的功課考試為我減了積蓄添了學位增了精神負擔 ; 廿四小時開放的電腦室及圖書館提供予我們方便與麻煩 – 隨時隨地溫習作業的方便、不忍不分秒必爭流連於還在開放的地方的麻煩! 我和應著這方便與麻煩,捧著心愛的cd和深奧的書本於深夜一時開始心猿意馬心情懶散。在這無休止開放的電腦室人聲嘈雜人才濟濟人山人海的空間,低垂的夜幕伴著低垂的眼簾看錶面蠕動的時間 ; 耳筒貼附在耳朵播著阪本龍一的”音樂圖鑑” ; 我又忽然想起達明一派今夜星光燦爛……便下手打我土木工程學一星期一次的實驗佈告第一版….

傳說間,香港以外的讀書生活呆滯休閒、外國生活枯燥刻板。這傳說粉碎了我欲逃脫緊張繁忙節奏的夢幻,換來不知多少個讀至通宵達旦緊湊不堪的無眠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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